赫茲.

夠浪漫才流芳。

【盾寡】下流(4)

*AU:渣女寡x少年盾(年下)

*私设一箩筐

*极端OOC

*暂定BE

——


004.

-太快与你干什么叫莽撞-


史蒂夫大清早就走了,离开前窸窸窣窣的声音很轻。娜塔莎也没能赶在在那个时候爬起来,不过也好,避免照面的尴尬。


尴尬……事实上对她来说,两人的关系好像没有因为多一次的共享床位而变得更亲密,尤其在她明确表达了几次拒绝后,现在的情况实际上把她的脸打得很疼。


而史蒂夫对此的态度却更令人火大,像是一巴掌挥过来却只是轻轻地摸了一下,比打脸更让人难受,绝对是良心的谴责。


她在床上纠结到日上三竿才爬起来,把带着酒味的衣服胡乱塞进洗衣机里。宿醉之后头疼得要命,记忆也模模糊糊地断了片,好像被扔进水里的老照片,晕开一层让人看不清原本模样的水印。放在餐桌上的止疼片只剩最后两片,她把那两片全吞进去,顺手把空药瓶扔进垃圾桶。


大概是要准备结束的。昨天晚上也许她多心了,冲动使然,她是想过或许发展下去也还不错,然而一切节奏似乎在对方手里更多,他收一会儿放一会儿,熟稔得不像话,却总让她感觉到一丝疏离——或者也称不上疏离,只是没有娜塔莎原本以为的那样,那样的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世道变了,她心里暗暗嘲笑自己竟然险些栽在一个小屁孩手上,算是在阴沟里翻了船。


她性子就像猫,要是要她自己说出来这种事,她打死也不肯。所以恋爱?大概不谈也可以?她就这么自我催眠着,打定主意就当自己是意乱情迷了一个章节,故事还得回到正轨。


如果人生的编写者也是这么想就好了。


餐桌一角零零散散地摆着好几个药瓶,贴着标签,都是娜塔莎每天要吃的药。本来她总是忘记,后来出过一次意外,也就不用提醒也能记得每天按时吃药。她不爱吃药,但总想活着。在她专心致志数药片的时候门锁咔哒一声,金发的大男孩还带着些水汽的头发塌在额前,穿着一身和昨天不一样的衣服,披着冬日的阳光拿着棕色的纸袋进来:“我回家了一趟。”


娜塔莎感觉到自己的嘴角上扬起一个轻快的弧度:“其实你可以用我的浴室的。”


史蒂夫摸摸鼻子,想到早上醒来的时候,娜塔莎还黏在身上。是那种非常标准的黏,手啊脚啊全部搭在他身上。他废了好大的劲才悄悄从床上溜下来,穿裤子的时候还差点没站稳摔到地上,颇有些狼狈地跳了两下才勉强没发出太大的声音。


站在床边端详着她的睡颜,他觉得自己真的非常珍惜她,尽管对方好像不太理解。她右手手腕上一片羽毛一样贴着的浅白伤疤,连成一片,乍看像隐秘的胎记,他忍不住凑过去吻了吻。


前一晚她喝得很醉,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自己一遍一遍地说,你这样不值得。你不应该喜欢我。


可他觉得值不值得、应不应该是他自己说了才算的。


他挥挥手里的纸袋:“我出去买了早餐。”


她身上只裹了一件厚厚长长的外套,领口微微咧开着,露出玲珑的锁骨。听到这话她抬头飞快地瞥了他一眼,没停下倒药片的手:“别人都是亲自下厨做,你倒是方便。”


他肉眼可见地呆住,半晌,才扭扭捏捏地开口:“……我不会啊。”


她没怎么为难他,指挥他把纸袋里的早餐拿出来放到餐桌上,纸杯里的热可可倒进白色的马克杯里,浮起灰白的泡沫。史蒂夫看着她熟练地把药片倒进嘴里喝水咽下去,犹豫了一下,问她:“你每天一定要吃这么多药吗?”


于是她给他说每个瓶子是什么功效的。抗抑郁药和抗抗抑郁药的乱七八糟的副作用的乱七八糟的药物。


“……还有镇定和安眠药。不常吃,但是必须要有。”她的情绪好像又低落了下去,“楼上有个女人,老是哭,在半夜两三点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那么晚还不睡觉。”


“那你那么晚也不睡觉?”史蒂夫反问道。娜塔莎不说话了,把腿收上椅子盘着,开始吃花生酱三明治。吃着吃着突然问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史蒂夫有点跟不上她的脑回路,腮帮子被火腿三明治撑得鼓鼓的,差点呛住。他费劲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一个答案突然冒到他嘴边:“我要你的电话号码。”


娜塔莎看他的眼神让他错以为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花生酱沾到她的拇指上,她毫不顾忌地去舔,另一只手向他一伸:“手机。”


娜塔莎嗜甜,橱柜里专门有一格堆满了巧克力。那天早上她吃完三明治又去翻巧克力吃,剥开锡纸包装直接咬下一口,馥郁的甜味让她脸上几乎无意识地浮现出一个微笑:“巧克力可以让人心情愉悦。医生说的。”


下一次史蒂夫遇到娜塔莎时,后者正坐在甜品店靠窗的位置一脸愉悦。这几天天气更冷了,橱窗上凝着薄薄一层白雾。她并没有空关心周围人,自然也没有看见橱窗外的史蒂夫。


他掏出手机,找到通讯录里那天早上她在他的手机上按下的那一串数字。


手机上的天气预报说周末会下雪。娜塔莎叼着叉子,想到要买一双新的手套,棕色的,毛茸茸的那种,一定很暖和。要和她记忆里的,小时候的那双小熊手套一样。“看起来凶巴巴的女孩原来都这么可爱的吗?”脑海里响起史蒂夫的声音。她晃晃头想把声音赶出去。


手机亮起来电提醒。一串陌生的数字。


“喂……啊?”


娜塔莎稀里糊涂地听从史蒂夫的指令往橱窗外看了一眼,人正隔着玻璃对她笑,没拿手机的那只手压在玻璃上,雾气从他的手掌心蔓延开来,在玻璃上留下一个轮廓模糊的笨拙的掌印。像毛茸茸的小熊手套一样。


娜塔莎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伸手去贴那个比自己手大的掌印,抬头对他笑:“你要进来坐一会儿吗?”


这种感觉是很奇妙的,史蒂夫明明就站在她面前,他们的手掌隔着一层玻璃贴在一起,但他的声音是带着点金属声从听筒里传来的:“好啊。”


他们一起从甜品店出来的时候外面开始飘雨,娜塔莎拿了一把店门口可供借走的伞,问史蒂夫:“你知道吗,周末要下雪了。”


“这么早吗?”史蒂夫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从她手里拿过伞,漫不经心的。娜塔莎抬头看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他的眼睛很明亮。——他其实真的很好看,如果在下雪的街头遇到,她一定会忍不住回头多看几眼。


娜塔莎装作若无其事地别过头,为这个想法感到有些羞怯。她突然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单拿这个一夜情对象来说,是真的很无可挑剔吧?


“去酒吧吧。”娜塔莎忽然说。


今天的酒吧比往常要热闹,凭空多出了一队黑衫男人。娜塔莎一看到领头那个高瘦的头发灰白的男人,就果断地把手从史蒂夫手里抽了出去。史蒂夫僵了僵,猝不及防地握了满手空气。


男人向她招手,语气很亲昵:“小娜,过来。”


娜塔莎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脸上有一瞬间显现出一种凄惶的神色。她没有看史蒂夫一眼,只在原地踌躇了一下,就立刻撑起一个笑容一步一步机械地走过去抬手拥抱。温顺得像只被驯服的小猫。


史蒂夫觉得生气,但是又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于是就和斗败了一样,灰溜溜地去坐到吧台的角落。


克林特给他倒了啤酒,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想劝他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只叹了口气跟他说:“这杯算我的。”


他都走到吧台另一边了,突然折回来极郑重地对他说:“据我所知,小娜现在只是在帮伊凡做事。你……”他又止住话头,叹了一口气。


半个小时后,娜塔莎抱着酒吧厚厚的账本从包厢里走出来,眼神在酒吧里逡巡一圈,没看到史蒂夫心里突然就慌了。她把账本放回抽屉,就开始四处张望,想找人问,却始终叫不出那个名字,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焦虑症最严重的时候的失语的状态。克林特看不下去,把她叫住给她指:“刚走了没多久!”


她愣愣地,没什么反应。伊凡过来拍拍她的肩:“别着急,他刚下楼。但是你再不去可就走远了。”


娜塔莎抬头看他,眼里盛满了不可思议,映出伊凡平静而宽慰的表情:“快去吧。”


缓过神来的娜塔莎想也没想就跑去电梯门口,她脑子里有点乱。求生意志浮上来的时候,再难受她都记得吃药,克制自己的情绪,拒绝酒精。她想活。现在她想找到史蒂夫·罗杰斯。


是叫史蒂夫·罗杰斯吧?她没记错名字、没找错人吧?


她跑出大厦的时候,街灯已经亮起来了,冷风像新鲜生冷的刀片划过脸颊鼻尖,呼呼地灌满了衣袖。她突然有点后悔没有在跑走之前拿上外套。街上空荡荡的,这夜开始升华,然后有冰冰凉的东西落到她鼻尖上。


下雪了。


果然天气预报是靠不住的东西,本该是周末下的雪竟提前了两天。她想,天气预报这种东西还是应该少信为妙,毕竟都不是掌控风雨的神仙,谁又能准确预测天象?


“所以要记得带伞。”


一把黑伞停在她头顶上,伞的阴影笼罩住她。娜塔莎突然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安全了。


但她还是想知道:“你到底在搞什么?”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听起来像她在发脾气,可是这里明明她不是有理由发脾气的那个。


她放软了语气,用一种自己都觉得奇怪的柔软语调说:“如果你有什么想问的……关于我的……只要我能说我都会答你。”


“那……你需要男朋友吗?年纪比你小的那种……”他说着自己都忍不住先笑了,“……我。”


于是她也笑了。


“滚。”


在他信以为真之前,她拽着他的衣襟垫脚在他的嘴唇上印下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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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勇悍.17》

我现在真的很纠结要不要删掉那个“暂定BE”的预警。

有没有进度太快?我一边写其实有点地铁老人看手机。因为其实我真正想写的是剧情往下转之后的那部分。(这样说好欠打。)

评论大欢迎。有什么感觉奇怪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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