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茲.

【盾寡】芭乐（6）

*娱乐圈AU

*极端极端OOC

*糖尿病预警

终于表白了！！

——

006.

不知不觉间，节目拍摄的日程已经过半。娜塔莎已经开始悄悄地觉得有点不舍。虽然说是在工作，但比起拍戏来说工作强度要小很多，几乎算是一个月的带薪休假。不知道节目组哪里搜罗来那么多爱情小说和电影的桥段，他们每天尽职尽责地在镜头面前扮演一对情侣，在这个她出生长大却从未认真探索过的城市的每个角落到处跑，他们之间的氛围也越来越不生疏。

最开始的时候结束拍摄后，史蒂夫就会用洗手间洗漱，而娜塔莎坐在沙发上刷手机。史蒂夫洗漱完之后她就会回房间关上卧室门，一扇薄薄的门隔开两个世界。他们之间也没什么交流，好像还是在拍电影，镜头一转开，摄影组一离开他们就变回共同工作的陌生人。

不过很快，娜塔莎发现游戏机是真的可以玩的。于是在史蒂夫洗漱完出来之后她正在打的那一轮游戏还没有结束。这样过了几天之后，娜塔莎邀请史蒂夫一起玩。

史蒂夫不常打游戏，操作有点生涩。娜塔莎本来想骂他，但是看到自己的也惨不忍睹的得分，默默地咽下了那串脏话。她本来也不打游戏，每次打游戏都是在巴基或者克林特家，有这两个游戏高手带着闭着眼睛都能赢。所以史蒂夫和娜塔莎两个人搭档的游戏体验奇差无比，因为总是在互相坑。后来干脆就放弃了游戏，在某些晚上等两个人洗漱完之后各自霸占沙发的一头，从柜子里挑影碟看。

娜塔莎有时候在想，是不是他们再合作一次，拍一个婚礼场景，就可以假装他们算经历过一遍从恋爱到结婚的全过程了。

“史蒂夫·罗杰斯就是天降给我的劫数吧！”娜塔莎躺在浴缸里对着电话那边的旺达哀嚎。她此刻正泡在浴缸里，耳朵里塞着AirPods，下巴将将碰到水面上浮起的香气馥郁的泡沫。保险起见，她的手机被放在不远处的洗手台上。

她对旺达继续控诉着：“我完全不知道他什么态度。他一直在和我保持距离，感觉就像……一起工作的互相认识的同事。甚至我有时候觉得他对我和他对其他工作人员没什么区别！”

旺达听起来有点困惑：“可是你之前不是各种……”

“对啊，我就差跳到他身上了。”娜塔莎忿忿，“但他好像完全没get到。”

看来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有一个克星。一世英名的恋爱家娜塔莎·罗曼诺夫竟然也有对一个男人束手无策的时候。旺达不禁高看史蒂夫几眼，之前她和他合作电影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他这么有能耐。她舒舒服服地在床上翻了个身，提出一个可能性：“他不会喜欢男的吧？”

“啥？！”娜塔莎一下子在浴缸里坐直了，断然否定，“不，绝对不可能！他之前没交过男友啊！”

“之前没交过不代表现在不可以。再说了，一般你暗示成这样还是目不斜视坐怀不乱的男性应该还不存在吧？要么就是他完全对你不感兴趣，要么就是……你中奖了。”旺达闲闲地说，把手机拿到面前看了一眼时间，“行了，我得去洗面膜了。你要不然直接一点，要不然就等到六十六岁吧！”

“直接一点？”

“比如强吻他或者直接把他拽进你房间。”旺达说着赶紧把电话扔到床上，因为娜塔莎尖叫“旺达·马克西莫夫”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如果不及时采取措施的话会发生耳鸣。

旺达一边大笑着，一边弯腰对着话筒说：“你搞谁不好偏偏想搞史蒂夫·罗杰斯？他老冰棍的名称可不是白来的！你要不怕冷就只有抱着他等冰化吧。我得挂了。”

娜塔莎听着那边传来的忙音翻了个白眼。她早该知道旺达并不能给她什么建设性意见。

两位女士不知道的是，所谓坐怀不乱的老冰棍其实早就心烦意乱了。

“我觉得我快憋不住告诉她了。”史蒂夫坦诚地给巴基发短信说。

巴基很快地回了三个问号：那就表白啊。

“不行，我不想惹麻烦。”史蒂夫回道。

他的手机几乎立刻震动起来，是巴基打电话来了。电话一接通巴基劈头盖脸地甩了一句话：“我不懂你给她表白有什么惹不惹麻烦的。要是表个白都叫惹麻烦的话那大家单性繁殖有丝分裂好了。”

史蒂夫沉默了一会儿，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确认他没有告诉过巴基那个人是娜塔莎之后他说：“她，喜欢女生。”

现在轮到巴基沉默了，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蹦出一句脏话。

“你怎么知道？”巴基弱弱地发问。他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觉得一瞬间信息量有点太大。娜塔莎喜欢史蒂夫，史蒂夫喜欢一个不知名的女同性恋？这是什么版本的虐恋情深。

史蒂夫耸了耸肩，虽然他知道巴基看不到：“我听到她说的。亲口。”

还是个已出柜的女同性恋。巴基重重地叹了口气，越发觉得事情棘手起来。他几乎要同情娜塔莎。可怜的娜塔莎！但是看在他和娜塔莎关系的份儿上，他决定多问两句。

“呃……如果，只是如果，现在有一个很漂亮的女生非常喜欢你——我不知道她和你的梦中情人相比较怎么样但在我看来她确实非常漂亮并且有实力——她要向你表白的话，你会接受她吗？”

巴基怎么能想到在史蒂夫看来，这是在暗示莎伦·卡特。

莎伦·卡特是神盾娱乐的新人，近几年受到力捧。不仅是因为她漂亮还是正经电影学院的表演系毕业，更是因为她的父亲是圈内极负盛名的导演。而只比她年长十来岁的姑妈佩吉·卡特，在结婚淡出幕前之前是神盾娱乐唯一一个分量比托尼·斯塔克重的艺人，现在结婚转幕后之后也是非常成功的制片人。在娱乐圈里有背景有人脉，比有实力有情商重要得多。

众所周知的，神盾娱乐的艺人们私交甚笃。从大前辈托尼·斯塔克到小师妹旺达·马克西莫夫，从创作歌手克林特·巴顿到演员史蒂夫·罗杰斯，从已经离巢几年的巴基·巴恩斯到新加入的娜塔莎·罗曼诺夫，神盾娱乐的艺人们关系好得就像一家人。唯一被排除在外的好像就是莎伦·卡特。每次聚会托尼会给几乎所有人发短信，史蒂夫每一次都会推掉。但是永远不会邀请莎伦。

“小娜和我们关系好还是她和我们关系好啊？我可不想给我们的小女孩不痛快。”一次被问及原因的时候托尼这么说，端起酒杯对旁边的娜塔莎挤了挤眼，“是吧？”

如果说娜塔莎喜欢史蒂夫是神盾娱乐艺人间公开的秘密，那么莎伦非常喜欢史蒂夫，这几乎是向全世界公开的秘密。她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表露过对史蒂夫的“崇拜”和想要与他合作的愿望。而她的愿望很快就要实现了——在拍摄完这个恋爱节目之后不久史蒂夫就要进组和她搭档拍戏。这会是他们的第一次合作。而电影的投资方，正是老卡特先生的公司。

总有八卦小报编排说神盾太子女对史蒂夫是势在必得。

“当然不会。”史蒂夫回答道。

巴基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以他对史蒂夫娜塔莎两个人的了解，他知道他们俩其实很相似，认定了什么东西就不会轻易改变。他心里暗叫不好，怕是这次两个人都得在南墙上撞得头破血流了。

娜塔莎睡觉的时间一向很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戏拍得太多生物钟不太调得过来。但她早已练就了随时随地都能快速进睡的本领，睡眠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大的困扰。可是当她也准备睡觉的时候，她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电显示出一个她没想到的名字——史蒂夫·罗杰斯。

他不是就在外面，有什么话敲敲门说不行吗？她觉得奇怪，但还是接了。

“嗨……我是史蒂夫。你已经休息了吗？”

“还没，怎么了？”娜塔莎说着推开卧室门——客厅里空空荡荡的，他不在。

史蒂夫闭了闭眼睛，叉腰转身面对着冰冷的白墙：“我知道这很唐突但是抱歉我不知道还能找谁……你可以出去客厅一下吗？”

娜塔莎说她现在就在客厅里。

“我的外套——应该是搭在沙发靠背上的——我的钱包在里面吗？——啊，你可以帮我，送过来一下吗？我会帮你付车费，以后有机会请你吃饭或者给你买点什么……不是不是，我没有。我马上把地址发给你，谢谢。真对不起。”

医生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大明星史蒂夫·罗杰斯站在墙边，面对着墙打电话。史蒂夫挂了电话转过头，显得有些苍白而憔悴：“他还好吗？”

“我出来就是想告诉你需要马上进行手术。但是我想提醒您，道奇的情况并不乐观。”

史蒂夫听到这句话又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奇是他还没出道的时候就开始养的狗，最开始的时候一人一狗挤在狭小的公寓里。随着史蒂夫的出道、成名，道奇从一只一手就能托起来的小狗仔长成了没有人会想要费劲去抱的威风凛凛的大狗。史蒂夫搬到他现在的住处，就是看中了别墅背后那一片可以让道奇自由地跑来跑去的草坪。

当然，随着年月流逝，道奇也在慢慢衰老。史蒂夫为了拍摄节目把道奇送去了宠物寄养中心，孰料在这样的深夜收到了寄养中心的电话，说道奇突然犯了急病送来了医院。虽然早就预见了会有这样的一天，但是当直面的时候史蒂夫还是有些手足无措。他叫车赶来了宠物医院，结果发现因为走得太急，落下了钱包，裤兜里的几张纸币还是白天拍摄节目剩下的，只够支付车费。在这样的深夜，不管是助理还是经理人住处都离那间公寓不近。他也是在走廊上纠结了许久，才打通了娜塔莎的电话。

娜塔莎赶到的时候已经是约莫半个小时后了。她已经卸了妆，素着一张脸，在白T恤外面套了一件浅灰色的连帽外套，一头红发柔顺地披在肩头。她背了一个黑色的帆布包，看到站在走廊末端的史蒂夫她小跑几步到他面前，用没拿手机的空着的那只手把他的钱包从包里掏出来递给他。史蒂夫低声道了谢，问她车费是多少。他本来想把钱给她的，但是拗不过她坚持。

“还好吗？”她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句话。

史蒂夫摇了摇头：“好像是他脊椎出了什么问题压迫到神经，医生说情况不乐观……”他的声音微微有点发抖。

娜塔莎叹了一口气：“我在问你。你还好吗？”

“我还好，只是……”一低头对上娜塔莎那双绿眼睛他却说不出谎话了，老老实实地回答，“其实我不是很好……我很不愿意失去道奇。”他飞快地眨眨眼睛，觉得眼眶有点发酸，匆忙地说，“很晚了，谢谢你跑一趟。我帮你叫车你快回去休息吧。”

“过来。”娜塔莎的语气不可置否。她上前一步，伸手拥抱住史蒂夫，手轻轻地按在他的背上，最后又在他肩胛骨拍了拍，“我留下来陪你。”

“你没有必要……”史蒂夫刚想说什么，但娜塔莎比他更坚决：“我不想你一个人在这儿。或者，就当我不想半夜一个人搭的士回去，好吗？”见他沉默，她踢踢踏踏地走开去走廊另一端的饮水机那里接了两杯水过来。

他们并排坐在宠物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白色的灯光亮得刺眼，让人有些不适。医生中间又出来过一次，说确实情况不乐观，问他有没有想过让道奇安乐死。史蒂夫知道大概只能看运气了，忙着联系最好的医生的手也停掉。

“如果想手术之后靠药物维持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毕竟不长久，而且他也会非常痛苦。”

就算是这样医生还是承诺他们会尽力完成手术。

史蒂夫颓然坐在长椅上，翻着手机里他和道奇的相片，忍不住眼热鼻酸。娜塔莎看不下去他这样：“别看了。”见史蒂夫毫无反应，她劈手去夺他的手机，“你别看了。”

史蒂夫转过脸，面颊上已经有一道清晰的泪痕，眼眶通红，看起来格外憔悴：“我很害怕。”他坦诚。

娜塔莎没有说话，温柔地伸手帮他理被他自己抓得乱糟糟的金发，抹去他的泪痕，最后温热的手心贴在他的面颊上。史蒂夫抬起低垂的眼帘看她，视线末端是她仿佛鼓足了勇气下定了决心的脸。

她缓缓地凑近他，小心翼翼地亲吻了他的嘴唇。史蒂夫觉得自己被定住了，完全不懂反应。他觉得自己应该闭上眼睛回吻她，告诉她他有多爱她，他不想失去她，他很喜欢她的陪伴，并希望这样的陪伴能贯穿他余下生命的每一天。可是他始终睁着眼睛，只在她决然闭上眼睛的时候望着她如蝶翼一般轻颤的两扇睫毛，觉得胃里翻飞着一群蝴蝶。

在她想加深这个吻的时候他如雷击一般扶住了她的肩膀：“这……你不用……”

娜塔莎困惑地张开双眼，眼底氤氲着一片水汽。史蒂夫把她推得更远一点：“你不需要这样……不需要再……我……”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这样已经足够了，已经可以了。”

娜塔莎突然爆发出一阵怒火：“这样已经可以了？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

“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史蒂夫·罗杰斯。”娜塔莎激烈地打断了他，站起身来以一种惊人的力气钳住他的手腕把他拉起来拽出医院门。

现在已经是凌晨，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不远处晃晃悠悠地开来一辆洒水车。娜塔莎眼眶泛着红，又问了一次：“这样已经可以了？你把我当什么了？”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你以为我是什么？——不对，你以为你是什么？你半夜打电话来我就坐四十分钟车来给你送钱包？”娜塔莎吊着眼睛瞪着他，“要不是因为是你我连电话都不会接！但是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别玩我了行不行？”她气势汹汹地质问他。

史蒂夫被她这个劈头盖脸的势头吓住了。他再迟钝也听得出来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可是……

“你不是喜欢……？”

娜塔莎没有准备听他说话：“……你是不是就仗着我爱你为所欲为？”

“你再说一遍？”史蒂夫简直觉得他是不是疯了，再不然就是娜塔莎疯了。

红发女子毫不畏惧地高扬着下巴，但是她自己知道再过一分钟，她的勇气全部流失之后她就要哭出来了：

“我爱你。”

“你不是女同性恋？”

“如果你是女的我就是。”

洒水车上的人晃晃悠悠地看着前面，车灯照出街边两道人影。有什么人吻了另外一个人，两片黑影融在一起，再因为洒水车的路过，又融进了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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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终于在一起了！我要原地躺一躺。

写这一章好累，而且我其实写得挺难过的。养了很多年的狗狗最后生病的那种感觉真的非常不好。所有可爱的毛孩都是小天使。

不过最终他们之间的误解还是解开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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