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茲.

【盾寡】下流（8）

*AU：渣女寡x少年盾（年下）

*私设一箩筐

*极端OOC

*BE预警

随机掉落。或许你们还记得这一篇吗。

这一章小娜没有出现，所以占tag致歉。

史蒂夫的故事（2/3）

本来以为一章就可以写完，后来发现得多一章，到现在延长到三章……建议联系一下前文。

史蒂夫的过去故事信息量有点大，因为关乎后面的剧情发展所以可能需要详细交代一下。bhys写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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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灯光里飞驰 失意的孩子 请看一眼这个光辉都市-

　　莎拉面前的咖啡渐渐变凉，不再冒出热气。

　　史蒂夫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唾沫，开口问：“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我只是突然觉得，好像一切都失去了意义。”莎拉向后仰靠在椅子上，卡座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对不起，史蒂夫。我真的很累了。”

　　史蒂夫无端瑟缩了一下。在他的记忆里莎拉总是面容柔和，圆圆的眼睛，头发温柔的卷，唇角向上的温和弧度。妈妈在他的记忆里一直是生活里的一个圆圆的暗影，一个柔和的钝角。直到这一天他才猛然发觉，原来莎拉也有线条利落深邃的面部轮廓。

　　她看看手表，对史蒂夫挑挑眉：“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她站起身，拉起行李箱过来按了按史蒂夫的肩膀，“你还是体谅一下你爸爸，他也不容易。”

　　史蒂夫木然地点头，站起来和莎拉拥抱了一下。

　　拖拉着脚步回到家的时候，史蒂夫发现整栋房子里陷入了一片他所不熟悉的黑暗。在他之前的记忆里，每天回家的时候都能看见从客厅窗里倾泻出来的灯光。他到家之后不久约瑟夫就会到家，这时莎拉就会来敲他的房间门让他出来吃饭。约瑟夫会在饭桌上问起史蒂夫的课业和学校的日常。莎拉则会在一旁温柔地微笑着聆听，再问父子俩要不要添菜添汤。

　　这是他第一次回家时见到一片黑暗的房子。

　　他走进客厅打开灯，看见歪倒在沙发上睡着的约瑟夫。他像往常一样的西装革履，但是领带只是松松地系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松开。约瑟夫一向平整妥帖的西装外套胡乱皱巴巴地压在腰下，可能已经出现了折痕。这么想想，史蒂夫竟感到一丝微妙的不忍。他的一只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手指好像断了或者脱力了一般低垂着，脑袋也歪歪地斜在肩上。史蒂夫记忆里的约瑟夫从来都没有像这样疲惫过。

　　在灯光里约瑟夫悠悠醒转，揉了揉眼睛撑着把身体支起来。父子俩对视了半晌，一时谁也没有说话。史蒂夫突然觉得一股无名怒火从心里升腾而起。他很想大声质问，质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是他们，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他人生的前十几年生活的那个陶瓷房子猛然碎裂成几瓣，他才发现那上面不知何时已裂痕满布，从前引以为豪的彩漆花纹早已褪色模糊，糊成一片陈旧的墨渍。

　　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是你们。他心里有个声音呐喊着。我还没有准备好。

　　约瑟夫低着声音说：“你别怪你妈妈。”

　　史蒂夫只觉得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痛，但闷闷地堵在心里。

　　接下来的生活并没有出现太大的变化。约瑟夫和莎拉可能觉得心怀愧疚，于是对史蒂夫加倍的好。约瑟夫工作虽然忙碌，但也努力担起一个合格的家长的责任。他会在周末的时候买回食材做菜，或者和史蒂夫一起去郊外骑行。不过更多的时候，父子俩只是沉默地面对着坐在餐桌两旁吞微温的便当。莎拉时常打电话来问候，定期给史蒂夫的卡上打去丰厚的零花钱，却只字不提她的生活，只说等他来她所在的城市上大学时她一定已在这座城里扎根。史蒂夫也不敢问，只从她不时打来卡上的金额多少来猜测母亲最近的生活境况。

　　史蒂夫还记得那是一个周五的下午，他放学后如常回家，在房间里读完了这个星期的要读完的篇目，左等右等也等不到约瑟夫。放在平时，约瑟夫晚上有应酬的话，他会提前发消息或者打电话。可是史蒂夫今天没有收到任何类似的信息。他看了一眼书桌上的钟，很晚了，他隐隐觉得不妙。

　　门铃声是在这时响起来的。门外站着一个穿着制服，留着滑稽小胡子的警察。

　　“史蒂芬·罗杰斯先生？”他问。

　　史蒂夫强忍住这个称呼给他带来的不适：“我是。”

　　“令尊约瑟夫·罗杰斯因为被怀疑涉嫌贪/污，现在已经正式被扣押调查。”警察用一种例行公事的通知口吻说。

　　他一边说一边暗暗观察着面前年轻男孩的反应。这算是他，一个最底层跑腿的警察，贫乏而无望的生活中最大的乐趣。每次看见犯人家属脸上出现的从震惊到无助再到失态的变化，他几乎能感受到一种膨胀的，残忍的快意。

　　可是眼前这个有着天神面孔的年轻男孩让他失望了。

　　他只是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知道了。谢谢。”

　　突然独自住一栋小洋房，史蒂夫有点不习惯。他第一天半夜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满身冷汗，又跑下床神经质地去检查房里的每一扇窗户有没有关好，窗帘有没有拉上。窗外的夜色浓稠如石油，漏一点进屋里就足够让人窒息。

　　次日早晨他是被门铃吵醒的。他以为是约瑟夫被调查后释放了，急忙去开，一句招呼在看到门口拖着行李箱的莎拉时卡在喉咙里。

　　“你怎么……？”

　　“我回来看看我能帮上什么忙。”

　　“爸爸不是只是被调查吗？如果没有确凿的犯罪证据，四十八小时之后必须放人，这是规定。”

　　莎拉沉默着，上前一步拥抱住了比她高一头的儿子。恐惧悄悄从史蒂夫心底渗出来，蔓延过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在秋日早晨凉爽的空气里也止不住地颤抖。

　　“妈妈……”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史蒂夫。”莎拉柔声安抚道，“你要做的就是等。剩下的事情交给妈妈。好吗？”

　　虽然他当时答应得好好的，但是这种漫无目的的等待能抽去一个人的精神气再灌入绝望。在收到约瑟夫被拘禁的消息的第三天，史蒂夫一个人悄悄去了拘留所。在对着值班警察说明来意后，那两个警察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告诉他对约瑟夫的调查还没有结束，暂时还不能释放。

　　“……没有确凿证据你们不能拘捕他超过四十八小时，你们这么做是违法的！”史蒂夫激烈地抗议道。

　　值班警察似乎带着点悲悯地看着他，也不告诉他为什么，只是一直对他说，暂时还不能放人，你先回去吧。

　　史蒂夫气极，扬言自己可以去告法庭拘留所的非法操作。

　　在两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通向拘留室的铁门一声响，里面走出来一行人。为首的是个熟面孔，一身板正的墨绿色西装，擦得锃亮的皮鞋，正慢条斯理地拿着乳白色的丝绸手绢擦手。后面跟着的一群人里有他的助理也有他的保镖。

　　“卡特市长！”史蒂夫惊喜地叫出声，“卡特市长，我爸爸——我是史蒂……”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孩子。”老卡特在他的面前停住，直勾勾地望进他眼里。那双眼睛和佩吉的眼睛一模一样，但其中透露出的冰冷与算计让史蒂夫禁不住打了个寒战。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是一只被蟒蛇盯上的，束手无策的猎物。

　　“如果你对拘留所的规章制度那么清楚，那你更应该知道，拘留所内不允许大声喧哗。”老卡特一字一顿地说完，薄唇挑起一个讥诮的弧度。他把手上的手绢叠好塞进衣兜里，最后威胁似的瞪了史蒂夫一眼，忽略了立刻跳起来的值班警察毕恭毕敬的鞠躬与问候，带着一群人扬长而去。

　　那天史蒂夫没有回家，直奔巴基和他的朋友们的乐队房。巴基数年前勉强上了当地最末流的高中后发现自己可能实在不是读书那块料，末流高中的事端又多，于是在第二年就因寻衅滋事退了学。巴基位于那栋粉红色大楼二十二层的乐队房里永远不缺香烟和酒精，甚至还有他们的贝斯手搞来的一点违禁药品。不过只有贝斯手自己知道他把那些玩意儿藏在哪儿，其他人怎么翻都没翻出来过。

　　那是史蒂夫人生中第一次宿醉。

　　第二天史蒂夫和他的书包被巴基抓起来扔在机车后座再扔在学校门口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的。还没进校门的学生们开始交头接耳——学校里成绩永远名列前茅的没有丝毫污点的模范生，头发散乱着，穿着和前一天一样的衣服，坐在一个街头混混的机车后座来学校这件事本身就足够成为一桩谈资。而在他从前还算擅长的代数课堂上，老师连续抽问三个问题他都答不上来的时候，史蒂夫觉得酒精确乎能削减人的智商。

　　“你还好吗，罗杰斯先生？你的脸色很糟糕。”老师走下讲台站在史蒂夫后面，看着他一反常态的，字迹乱成一团的草稿纸，关切地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你需要去一下医务室吗？”

　　史蒂夫暗暗做了一次深呼吸，礼貌地拒绝了去医务室的提议。不管老师如何宣称对所有学生一视同仁，不得不承认的是，好学生在校内似乎的确拥有某种特权。史蒂夫在那一整天都魂不守舍，老师们也愿意说服自己是“他今天状态不好”，不去责骂他反而给他更多的关怀。

　　“你今天真的一团糟，史蒂夫，是出什么事了吗？”

　　在第五次对面人没有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之后，深棕色长发的女孩有些恼火地合上了手上的书，那双巧克力色的眼睛带着几分嗔意望向咖啡桌对面捧着书一脸茫然的史蒂夫。这让史蒂夫再一次想起昨天在拘留所里发生的一切，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佩吉见他仿如灵魂出窍的样子，叹了口气，伸手握住史蒂夫搁在桌上的手，放软了语气：“嘿，听着——其实昨天我爸爸在家里简单说了几句关于罗杰斯先生的事。我——我很抱歉——我希望你没事。”

　　“哦？我可以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

　　“其实也并不是很详细。大概就是他很震惊也很遗憾罗杰斯先生会做出那种事。你也知道他们一起在市政厅工作了很多年……”

　　后面的内容史蒂夫没有再费神去听了，大概也是表示卡特市长对此“深表遗憾”。可是他的父亲是无罪的——他一定是无罪的。史蒂夫在心里呐喊着，思绪飘回了中学时巴基和他一起挨处分的那一天。

　　“记得要坚持自己的正直，好吗？”

　　约瑟夫那时这样说。史蒂夫怎么能相信十多年来都一直这样教导他的父亲会收取来路不正的钱款呢？

　　“我——我可以信任你吗，佩吉？”

　　棕发姑娘的讶异只维持了一瞬。随后她坚定地说：“你知道你可以对我说你想说的任何事，史蒂夫。”

　　于是史蒂夫将整件事和盘托出，从约瑟夫的无故被捕到莎拉的彷徨，再到前一天他只身闯拘留所却被告知“不能放人”，再到遇见卡特市长……佩吉的眉头随着他的讲述越皱越紧。到最后她打断了他：“所以你在怀疑我爸爸和这件事有关？”

　　“我没有！”史蒂夫急忙解释，“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很奇怪……你看，明明规定了未找到罪证，四十八小时后必须放人，可是现在已经超过四十八小时了。我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我想去查查可是不知道该怎么下手……”说着一双蓝眼睛诚挚地望向佩吉。拜托了，你一定要懂。我是在寻求你的帮助。史蒂夫在心里暗暗祈祷着。

　　佩吉把她的手收了回去。

　　“听着，这太荒谬了。你是在质疑整个警署的运行方式。”

　　“但问题是确切存在的——不然没办法解释为什么到第三天还不能放人。”史蒂夫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他们可以这样对我爸爸，那会不会还有其他人？不搞清楚这个我会很害怕，佩吉，我觉得这很不正常。”

　　佩吉秀气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觉得你有点神经过敏，史蒂夫。你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史蒂夫看起来仿佛兜头被浇了一盆凉水，所有的语言系统在这盆凉水下瓦解、崩溃，半晌他才憋出一句话：“……你不觉得这样很危险很恐怖吗？”

　　“我觉得这和我的生活没有多大关系。而至少，我活得很安全、很快乐。”佩吉平静地说，“再说……万一罗杰斯先生确实做了那些事呢？你也没有全天候跟着他，你怎么能说他完全清白无辜呢？”

　　他望着咖啡桌对面的佩吉·卡特，从来没有一刻觉得她那么陌生。

　　“我得回家了，史蒂夫。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一起走？”佩吉仿如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把书扔进书包，言辞轻松。

　　史蒂夫缓慢地摇了摇头：“不了。我想自己静一会儿。”

　　佩吉背起书包，最后拍了拍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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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今夜星光灿烂》

《下流》后面的剧情走向和转折的逻辑基本上已经构思好了，预计在《芭乐》完结之后会集中写这个。

最后一定会是BE，这里先预警一下。后面的剧情走向其实会有点沉重。如果看文就是寻个开心敬请放弃这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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